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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夭玹】洇洇

这是一个夭玹拉扯片段

在两人相认后某一个夜晚

对月独酌，树影堪堪摇晃。

清风携来一股悠悠玉檀香气，小夭嘴角微扬，她啜饮一口杯中的桑葚酒，低头间，一片藏青色衣角跌入她的眼畔。

小夭不曾抬头，她见月光落入酒杯，酒水微漾，徐徐银色映入眼眸，晃的她头晕。

  

玱玹不语，落座在她对面，自顾自拿起酒壶，往杯中斟了一瞬，直到杯中酒满出，沿着杯壁蜿蜒落下，在桌案上留下一小摊洇印。

她抬头，方觉得玱玹已饮过不少，眼角眉梢都泛着红色，瞧着他眼睛直直盯着自己，小夭慌乱的移开目光，正好落在玱玹指节分明的手上，酒液附着在玱玹的指尖，摇摇晃晃不肯坠落，他端起酒杯，一口气饮完了杯中酒。

滴答

  

指尖的酒液落入刚才的洇印中，本应是几不可闻的一声，却清晰的响在小夭耳畔。

“哥哥，我有些乏了。”

小夭冲着玱玹笑道，她左手扶着桌案，稍一用力站起来，未觉察几步间，她的衣袖拂过玱玹的脸颊。

玱玹只觉得有酥酥麻麻的痒，他不明白从何处生出来的一股欲望，在心头不自觉的翻起巨浪，似要把他这艘孤舟吞没。

他猛得站起来，拉住小夭，把她紧紧拥入怀里。

  

“哥哥，你怎么了？”

她深谙玱玹秉性，他此刻如此反常的样子，定是有什么惹人难过的事情。 

  

“小夭..师父准备...为你择一良婿，你...可有心仪之人？若是有...”  

玱玹的话裹着酒意，断断续续在黑夜里响起。

  

“若是有..哥哥当如何？”  

小夭故意偏头，她炽热的气息洒进玱玹耳里。

 

玱玹眸色暗沉几许，他看向天上的月亮，恍惚间觉得那轮明月似是要坠下来，他把手环的更紧了些。

“若是有，哥哥便是抢也会帮你抢来。” 

小夭有些喘不过气，她挣脱出桎梏，才觉得玱玹离了她根本站不稳，扑通一声，他软倒在地。

“哥哥！”

  

玱玹头晃在一边，眼神如月色蒙蒙，他伸出右手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，唇角微微翘起。

“嘘..”

  

他踉跄着站起，手却拉着小夭，固执的不肯松开，两人靠在桌案边，小夭清瘦，被桌子边硌得生疼。玱玹看着她，手上一用力，小夭的半边身子就倚在他身上。

玱玹不说话，撇头去看小夭额上的桃花印记，它在暗夜里竟更明艳几分。

他缓缓伸出手，摩挲着那抹红色，喃喃低语。

  

玱玹的右手食指指腹上有一粒茧子，是常年拿刀剑落下的。小夭额上没迎来酥麻的触感，倒觉得黏腻腻的，想是定是刚才不小心斟出的桑葚酒汁，半干未干后附着在玱玹指上。

 

“什么？”

小夭束手无策，只好侧身附在他唇边，终于她听清了玱玹的话。

“你可愿嫁与哥哥？”

她愣住半晌，直到玱玹凑近她，重新问了一遍。

“小夭，你可愿嫁与哥哥？”

  

小夭像觉得他在说笑似的，扑哧笑出声来，一面拿着手帕擦去他手上的酒渍，一面哄着他。

  

“好好好！”

接近巳时六刻的时候，玱玹从床上惊坐而起，床边帷幔的流苏一下一下的摇摇晃晃，恍惚间昨日思绪朝他倾涌而来，等他回过神，小夭已经把一碗醒酒汤放在床头。

  

“哥哥，你若还是头晕的话，喝完这碗汤，便再休息会罢。”

小夭只字未提昨夜相关，玱玹只道她把昨夜趁着酒劲说的话当做了胡话，此刻他又真切感受到头发胀的疼，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委屈的情绪来。

他盯了一瞬帷幔上晃动的流苏穗子，伸出手扯住小夭的一截衣袖。

  

“小夭，昨日我同你说的不是醉话。”

  

小夭停住脚步，坐在床边，她仿着昨夜玱玹凑近她的样子，逐渐靠近他，直到玱玹感受到她滚烫的气息，她终于停下，看住玱玹。

“哥哥，你怎知我觉得你说的是醉话？”